随着此人的喷口大骂,周围之人全都一脸怒斥之情,对其无礼之举大声讨伐不断。
而杨修的脸上更是青白一片,显然也被气得不行。
然而杨修却不可能像那腰带铃铛之人一般,反唇怒喷谩骂回去,那样也太有失身份了。
“看来我说的没错!”杨修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,“若是没有切中你的要害,你又怎会如此气急败坏呢?”
“没错,没错,还是杨公子说得对!”周围众人立即纷纷呼应道。
见此情形,那腰带铃铛之人却是更加焦急,恨不得马上挥舞自己手中的匕首,对这帮可恨的家伙大开杀戒,撕烂这帮让人生气的嘴脸。
然而,他虽然很想暴起杀人,但是却只能忍着不动手。
毕竟这里是晋阳驿站,如果在这里杀人犯事的话,恐怕会出现大麻烦。
要知道驿站内外都驻守着并州军呢,那可是一个个全副武装的精锐之军,绝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对付的。
就在这腰带铃铛之人感到气急之时,却是突然对着杨修大叫道:“你叫杨修是吧?我直接告诉你吧,这些废物之所以对你奉承如斯,其实并不是因为你杨修自身才干如何如何,而是因为你杨修的家世太过隆重。”
“这帮人不过是想借你杨家子弟的身份,来谋求自身飞黄腾达的筹码罢了,他们向你阿谀奉承、讨好有加,不过是把你杨修当成了获取名利的工具而已!”
“这样的行径可不是受人敬仰,而是令人作呕恶心的谄媚奉承!”
“杨修,我问你,你现在可分得清什么是受人敬仰?什么是被人奉承?若是还分不清,你可真是够可悲、可怜的!”那腰带铃铛之人再次冷言道。
听到此人这本沉重的话语,杨修的脸上却是死白一片,尤其是那人话中提到的“可怜”、“可悲”二词,更是让他心头震动。
因为他杨修刚刚正好接触了这两个词语。
就在刚才,丁靖来这驿站提前接见各个诸侯使者、世家代表之时,他杨修作为弘农杨氏的代表,正好有机会与丁靖面对面交流。
当他杨修向丁靖自报家门的时候,丁靖的神态举止都充满了兴趣盎然之色,这让杨修感到有些惊喜异常,一度以为自己的名气让丁靖也略有耳闻。
然而,感知敏锐的杨修却注意到,在丁靖对他感到兴趣盎然之时,丁靖的眼神里却带有浓浓的悲情之态。
就好像丁靖对他杨修,怀有浓浓的可悲、可怜之情一般,这种感觉让杨修心里极为紊乱,却不知丁靖为何会对他有此态度。
此刻听到面前之人的批判质问,聪慧的杨修却是一下子就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所在。
原来,他杨修和刚才那帮向他阿谀奉承之人,其实也没什么两样,都不过是好大喜功的沽名钓誉之辈罢了。
良久之后,杨修苍白的脸色才恢复一丝红润,他连忙看向面前点醒自己之人,郑重问道:“请问壮士是何姓名?”
“怎么?莫非还想找老子算账不成?!”那腰带铃铛之人鄙夷一瞪,直接驳言道,“老子行不更名、坐不改姓,甘宁甘兴霸是也!若是你要找老子麻烦,老子奉陪到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