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馥虽然顾忌丁靖有野心,但是他与丁原毕竟有旧,早年也见过幼小的丁靖,对这个故人独子也十分关心。此次丁靖在邺城内被刺客袭击,以韩馥的性格怎能不担心,又害怕丁靖因此厌恶自己,世人借此毁谤自己,这才急着前来探望丁靖。
见韩馥称呼自己一声侄儿,这在辈分礼仪上有亲昵之意,丁靖也不自大,连忙对韩馥回拜道:“劳叔父担心,吾这小伤,修养几日就好!”
原来丁靖虽被刺客伤了两处,却都只是刀伤入肉,并未伤到筋骨,如今抹上伤药,包扎完毕,只需要休息休息,就不成大碍。
见丁靖如此勇猛健壮,真的没有大碍的样子,韩馥也放心不少,连忙为丁靖安排了一处府邸,命侍卫护好,待丁靖休息几日后,再共同举办结盟仪式。
三日后,丁靖与韩馥共会邺城练兵场,焚香祭天,自此结盟,共同进退。
是夜,韩馥于州牧府邸设宴款待丁靖,将自己手下官吏将校,及冀州有名有姓的大族代表,尽皆请到了府上,以此庆祝冀并同盟成立。
宴席上丁靖自然是主角,前来瞻仰敬酒的人络绎不绝,丁靖也是来者不拒,虽然身有伤势,却豪气存身,与宴席嘉宾豪饮不止,一时间宴席上礼乐不停,热闹异常。
韩馥见丁靖如此合群,让这阴郁的府邸竟然热闹非凡,心中亦是感慨高兴,对丁靖也更加喜欢。
就在丁靖与宾客们饮酒甚欢的时候,宴席间竟然响起了一道不悦的冷哼,竟有人幽幽放言道:“世人称赞并州之虎勇猛异常,有孟贲、夏育的勇武,可孟贲、夏育皆是莽夫之徒,熟不知这并虎是非亦如此?”
众宾客闻言尽皆哑然,不知是谁与丁靖挑衅,连忙寻声望去,只见说话者正是韩馥谋士郭图。
这郭图与韩馥乃是同乡,又与韩馥亲近,一时间场上宾客尽皆不言,纷纷看向主座上的韩馥,想要看韩馥如何处置。
此时韩馥也是尴尬不止,一面是他邀请来的丁靖,一面是他至交的好友,他本就是柔弱之人,也不知该如何处理。
见韩馥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,场上宾客也不惊讶,似乎习以为常,继而转头看向丁靖,想看这事主如何对付。
“呵呵!”见所有人看向自己,丁靖轻轻一笑,却是拿起酒樽,一边饮酒,一边豪气说道,“好男儿应有大志!怎可像孟贲、夏育一般呈匹夫之勇?”
“吾观并虎年纪轻轻,未及弱冠,又有何大志?”郭图更是反唇相讥,完全不留底线。
“吾年纪虽小,却也知匡扶社稷、身佑黎民,董贼乱京,家父以节相抗;联军讨董,吾亦是竭力相随!”丁靖亦是不惧,大声喝道,“反观汝,一短目书生,未立寸功于世,只会摇唇鼓舌,安敢在此狺狺狂吠!”
听丁靖如此话语,郭图胸中气急,却是口不知何言,只能手指丁靖,叫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你……”
“男儿何不带吴钩,收取关山五十州。请君暂上云台阁,若个书生万户侯?”见郭图如此气急败坏的样子,丁靖继续说道,顺便吟了首诗,以此讥讽郭图只是一逞舌书生。
随即丁靖将樽中酒一气饮干,直接掷樽丢向郭图。
郭图正气急败坏,不及躲避,正被酒樽砸中脑袋,昏厥当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