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啊,我正打算试试。”
纪陶气红了眼,干脆将人一扛,一路提溜回了屋子,也不管她是不是肯,也不管她怎么挣,就这么生生圈着和衣睡了一宿。
昨夜唐糖是找人一同喝了酒,不过在饮这一顿酒的前夜,唐糖还应了齐王一个不情之请,去往梁王的西郊别邸,替赵思危走了一趟私活。
**
前天夜里,齐王忽传她去,开头也不说所为何事,来福先是只在书房摆了两碗面条。
唐糖吃罢素面才知这日居然是赵思危三十寿诞,齐王大寿,门庭却是出奇清冷,唐糖都暗暗替他凄凉了一把。
赵思危面上本来看不出什么动静,唐糖以茶代酒,正欲祝贺他年年今日,岁岁今朝,却被他一手挡了杯子:“你待本王将请托之事说完,再祝不迟。”
齐王说事的时候,唐糖差点没将下巴惊掉,一手紧捏着杯子,生怕它直接落在了地上:“我曾听闻,北郊山上有人专门接单替人了难的,您说怎样就怎样,开价也合理,个把女飞贼想来总是有的,不然我出面去替您谈一个看看?”
赵思危面沉下来:“难为你懂得替我着想,还知道找个女飞贼。待你谈回来菜都凉了。北郊鱼龙混杂……好让本王的家门之丑,闹得满城风雨么?”
“那您找我是……”
“当然你去。”
唐糖眼睛瞪大:“我去?这种事情也不是我的长项,不妥罢。”
赵思危冷冷道:“那你说本王现在让谁去办妥当?”
唐糖头皮都麻了,赵思危大约也是走投无路。
“您也可以亲自……”
“可能么?”
“呃,于您的面子上是过不大去。”
“本王连里子都丢尽了,要这面子却也无甚用处。怎么了,如此之不情愿,我又不是出不起价。”
“这不是价的问题,您实在也太不见外了罢。”
赵思危的口气听来甚至有些嗔怨:“需要见外么?本王没脸之事落在你手上的还少了?饱餐秘密的感受如何?”
“呃……”
“反正你多此一桩不多,将来本王灭起口来也便利,无谓再搭上一条人命。”
“您!”
赵思危勾唇一笑:“当真了?这也并非玩笑的事,就是要你认真去办。我不怕你开价,尽管开。”
唐糖想了想,到底垂涎那个彩头:“当真?”
“当真。”
“要什么您都给?”
“一言九鼎。”
“是不是替您把人偷回府来就算完?”
赵思危一嗤:“光偷回来,本王方才还不如劝她不要去。劳你折腾一回本王面上就风光了?魏大人的马车到时会正好停在北门。”
唐糖恍然大悟,赵思危这条狐狸,怎么可能找个人专程跑去梁王别邸里替自己捉奸?真要收拾门户,以他的手段,根本轮不上这种倒霉情形罢。
他这个岳丈魏大人,想必近来心思有些活泛?
这分明是临行之际,意在敲打魏升鉴。
……
两个时辰之后,唐糖至齐王书房复命,刚喝了半盏茶的工夫,来福便报魏大人来访:“王妃回娘家省亲醉酒,魏大人说只恐王爷行将远别,府上事多,连夜将王妃送回府来了。”
动作如此之快!看来那老儿还是不敢有什么二心的。
赵思危半天才应了一声,表示知道。
唐糖想起方才在梁王别邸外,魏升鉴接着女儿满脸是汗的情形。这会儿暗观齐王面色,虽说始终无波无澜,听见人到,终究松了一口气。
来福道:“奴才让人归置了王妃,打发魏大人等在北书房了。”
“好。”
唐糖本还打算细述当时情形,不过赵思危将手一摆,告诉她不必再说,脸上始终阴沉沉的。
她将心比心想了想,即便说了事实,估计人家脸上也没法挂得住。
这种事情劝是劝不起来的,唐糖惦记的也不是这个,她顾不得他心情不妙,赶紧谈自己的价码是正经:“殿下,那您答应了的……”
“你提便是。”
“呃,我就求您件东西。”
“什么东西?”
“纪三爷存在您处的一件东西。”
赵思危蹙眉,旋即了然:“换一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