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
“身上别处的伤,可都好了么?”
“……你怎知道?”
“都不要紧了么?”
“你想不想看看?”
此刻唐糖倒不以为他是调戏,手上滞了滞,缓缓道:“以后罢。”
“嗯。”
唐糖忍了半天,终于道:“三哥,二哥哥他……是不是还在世?”
“为什么这么问?”
“呃,我毕竟对他说过,那许多剖白心迹的倒霉话,总要……”
纪陶果然很气:“去去,你那全是对我说的,你都多少年没见他了?”
“你真有脸说。”
“糖糖……”
“纪陶,我们……现在这个样子,算……算什么呢?”
“我明白。这都怪我。”
唐糖说着又难过起来:“怪你有什么用,若是你俩没出这一档子事,我跑来京城爷爷照样逼婚,我恐怕早就……你那么孝顺,估计根本也不会义气到帮我逃婚的。”
纪陶像是有些急躁:“糖糖那时候我……”终究没能做到的事,他终是说不出口,“年少时以为凡事都在自己掌握,只叹后来的事情……后来的造化,我能活下来,已是奇迹了。”
“纪陶……”
“我唯一漏算的便是糖糖你……简直就是个小疯子。谢谢你那么喜欢三哥。”
“少来,我早就悔得要命了。还有你这个骗子,不欢喜我就不要拿着鸡毛当令箭,时时拿出来显摆很长脸么?”
“我不喜欢你还有哪个喜欢你?赵思危他敢!孙飞虎……也不要想。”
“他叫秦骁虎。”
“哼,果然。”
“哦对了,四虎子这月底要入京,我想……”
纪陶听都不听:“管他什么虎。糖糖,我俩的事情,交与我来想法子,爷爷那里我也会去说。一心要为你寻到如意郎君,这回我十分义气么?”
“三爷的这张脸皮真是……”唐糖脸孔羞红:“你究竟有什么法子?”
“小糖糖你怕不怕跟着三哥受苦?”
糖糖泪涌出来:“到现在你还问这话……”
他艰难地寻到唐糖的小手攥紧:“乖,很快就能有法子了,你不要急。”
唐糖脸都没了:“我急什么。”
“我急的。”
唐糖不好意思再答,低骂一声,嵌进肉里去的镖爪取完了,埋首替他用药清洗伤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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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纪陶伏在书房养伤,赵思危居然派人送了蓝皮信来催唐糖过府议事。唐糖见信也觉得有必要跑去齐王府应个卯,顺便探一探曹斯芳出来以后,到底弄出了些什么动静。
纪陶却醋性老大,比他扮纪二的时候更不高兴。
唐糖不理:“我凭什么要听你的?你如今还不是我什么人呢。”
纪陶没办法,只得道:“那……你看看曹小姐就好,你的账我自会去还。你是不是以为赵思危是你家那件案子的祸首,那夜被三哥气晕,故而跑去以命相胁?”
“你知道……”
“我不知道你?下回唐小姐掏完了我的靴子,麻烦替我好生整理一番,不要一股脑儿将物件都扔进里边去,硌着真的痛。我为你定做的靴子可是这样不舒服的?”
“嗤。”
“见着齐王要敬重,要跪地俯首回话,不可直视,不可直呼其名。”
“别装了,上回我亲耳听见你对着赵思危分明很凶。”
“赵思危对我没有别的企图。”
“……”
“去吧,多加小心就是。他一边有求于你我,一边朝朝夕夕想法拆着我的台,此人小人之心昭昭可见,也不用太过害怕。”
糖糖转身走了:“就是哦,这种真小人,比骗子教人放心多了。”
纪陶哀唤:“糖糖,哥哥伤口气裂了……”
糖糖唤阿步:“林步清,来给大人换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