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月渐渐的淡去容妆,东方的朝阳冉冉的升起,扯过一片红霞遮住娇羞的脸,湖上,随着水浪轻微荡漾的船儿上,点点的油灯散发出袅袅的青烟。.
侯三打着哈气,那满是眼屎的眼睛,还充满了没睡醒的迷离,不过作为一个伙夫,这个时间他却不得不早起为船上那一票人准备早餐。
侯三来到湖边,掏出胯下小鸟对着湖面就嘘嘘的放起水来,眼角因为哈气的缘故而流出几滴泪来,揉了下湿润的眼,嘴里念叨着抱怨的话,目光却是惊鸿一瞥,胯下的水流猛的一断,侯三连忙用手再次揉了揉眼。
当侯三连续三次揉亮双眼,但眼前出现的景象却没有半点扭曲,消失,侯三终于相信,自己并不是在做梦,连嘘嘘都忘记了继续,对着船舱里大声的叫喊道:“他娘的,都快起来,出事了!”
“谁啊,大清晨的就开始嚷嚷,有没有点公德心,老子昨个巡了大半夜的逻!”
“侯三,你叫喊个啥!兄弟们有的刚睡!被你这一嗓子全都喊醒了!”
“队长,我也不想喊啊,不过上面交代看着的那条船沉了,在晚一会,估计都沉底了!”侯三说着用手指向那湖面之上,不超过五十多米的距离上,一艘船正缓缓的下沉,也许不要几刻,整条船就会脸桅杆都看不到,整条沉入太湖湖底。
“怎么可能,之前我还看过,一切都正常啊!”那队长也是狠狠的揉了几下眼睛,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的,明明,在之前他还确认过,只是打了那么一小会的盹,怎么会变成这样。
“娘的罗圈的,都给老子爬起来,滚下水去,给我去那边看看!”
“什么,龟玄号沉了,那人呢!”
“回小姐,船上只发现了十二个烂醉如泥的奴隶,其他的人全都消失不见了!”九鹰脸色也有点不好看,这个家伙居然将他们所有的人都给耍了,来了个大变活人,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。
葱白的玉指敲动着椅把,道:“还有其他发现么!”
“船底部发现一个巨大的窟窿,是船快速沉没的主要原因,也有可能他们是从船底潜水跑的!我已经安排人朝着四号走探查,一定能找出他们!”
南宫玉狐却是摆了摆手,道:“算了,那个家伙既然想跑,肯定不会在清晨才开溜,现在去追,怕是来不及了,你下去好好休息一下吧!”
“是,大小姐!”
南宫玉狐站起身,来到客厅的轩窗旁,望着天边的朝阳红霞,任由霞光为她抹上一道红妆,嘴角微微上翘,迷死人不偿命的轻笑道: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,冷卓,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的手掌心么!”
九月九曰,百里荷塘扬州城,一条拥挤的船只缓缓的靠上扬州码头,一改半月前的喧嚣,码头区似乎清冷了几分,很是顺利的登上码头,雇了几辆马车,一路进了扬州城。
宝树大街,一处繁华地段,此刻却是被巨大的帷幔团团围住,不由地让沿途走过的人有些好奇,有好事者,甚至还想钻进去瞧瞧,但却被那些二十四小时把守的大汉给拦住,而这样,反而更增人的好奇心。
宝树大街葫芦巷,这条巷子左右是成片的民宅,住的是扬州城中的有些家产的小门小户,而这其中,有三座连体的宅院,却是被打通,形成了一个略大的大宅,不过怎么大的院落,买下来之后,却只有七八人住下,而每曰里,里面的人都会早出晚归,只有两个女仆每曰看门护院,清冷异常。
但在九月九这一天,随着近二十个人进入这个院子,这座宅院里顿时热闹了起来。
“费老,人不在?”冷卓对着两个女仆中的一人问道。
“回少爷话,费老去了物料市场,听说今天有人从北方运来的上好云杉木,费老一早就带人去了!”女仆很是恭敬的答道。
冷卓恩了一声,道:“我知道了,你们去附近酒楼买些酒菜回来,记得要够丰盛,天天吃鱼都快淡出鸟来了,这是钱!”冷卓从怀里掏出小半袋金币丢了过去。
“你这坏人,不是说没钱了么!”钱袋飞在半空,却没落入女仆的手中,而是落在紫微这个突然窜出的小妞手上,打开钱袋,紫微眼里亮了三分,当着冷卓的面就放入自己的怀中。
“那是吃饭钱,你往自己怀里揣啥!”冷卓额头上黑线密布,这个胸小,脑容量同样小的女人,让冷卓实在是没法跟她交流,实在是降低智商啊,至于为啥他被叫成坏人,不是因为冷卓祸害未成年少女,只不过冷卓稍稍威胁了一下那个船主,并将一万金币直接砍去了七八节,丢下三百金币就下了船。
“你都说是吃饭钱了,我跟霜姐还是头一次来扬州城,自然要去外面逛逛,顺便着吃饭喽,好了,不说了,霜姐还在等我!”紫微小妮子说着一蹦一跳的跑了出去,全然不将冷卓那阴沉的脸放在眼中。
“去赵云身上取张金票去!”冷卓对着有点茫然不知所措的女仆道。丫呸的,早晚好好教训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