干净雪白的纱布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大片,初卿没有料到他的一个动作,会让言司远的伤口重新裂开。她忘记了,忘记了他还受着伤。
初卿保持着姿势一动也不敢动,她的眸里是深深的自责,弯弯的柳眉轻轻蹙起,她有些手无足措地喊着言司远的名字。
这一瞬,初卿忽然想起了在美国的那一件可怕的事情。
“司远,对不起!对不起……”
初卿低垂着脑袋,有些雾气的水眸里紧紧地看着言司远痛苦的黑眸,她不敢动了,任由言司远拉着她的手。
“嗯——”
言司远只是闷哼了一声,漆黑的黑眸里有些错愕地看向初卿,她那一双如湖水一样潋滟的美眸里,盛满了满满的担忧,倒映着她的一双黑眸,只有他,也只倒映着他一个人。
言司远又赶紧把涌上喉咙的一声喘息重新吞了下去。
自己左手手臂上的伤口虽然很痛,但是也没有那么严重,然而初卿她……
言司远暗暗地思索着,那一双漆黑如墨一样的黑眸里闪过一丝促狭的光芒。
言司远悄悄侧过头去看着初卿,那双无波的水眸里,有着些许雾气。
言司远的薄唇在暗处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,那一双黑眸里闪过一丝愉悦的情绪。
他薄唇边的笑意似乎有着越发上扬的趋势。
初卿,似乎很担心他的伤势,她很在意……
言司远那一双深邃的黑眸里,越发深不见底。
在美国,他受伤了只能躺在病床上的时候,她似乎……
言司远英挺的剑眉往上挑了挑,挂在薄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,他又转过视线往初卿身上扫去。
这个女人,还在手忙脚乱地担忧着他的伤势,一动也不敢动。言司远那一双狭长的黑眸里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,下一刻——
言司远的大手一把抱在了初卿纤细的犹如柳枝的腰上。
在初卿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一片被染红的纱布上时,言司远假装痛苦地再次闷哼了一声。
“嘶,好痛!”低沉性感的声线染上一丝沙哑的余音,言司远慢慢地收回他抱着初卿的手臂力度。
“司远,还有哪里痛?我是不是又碰到了你哪里的伤口?”
初卿如蝶翼一般的睫毛微微颤动起来,窗户外金色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疏密的爬山虎,洒落在她的身上,为初卿洒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余晖,她耳朵上细小的白色绒毛在灿烂的阳光下,一根根微小的绒毛清清楚楚。
这样一幕美得惊人的场面,直直地落进言司远的那一双漆黑如墨的黑眸里,他微微愣住了片刻,深邃的黑眸里,闪过一丝如水的温柔。
言司远更加卖力地装起痛苦来,他紧紧锁着好看的剑眉,一副非常痛苦难忍的样子:“初卿,我的伤口,好疼。”
言司远略微沙哑的深沉的声线有着一丝微微上挑的尾音,他看着初卿那双潋滟的美眸,转而闭上了有着促狭笑意的黑眸。
“哪里疼?司远,你告诉我。”初卿那一双美眸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,仔仔细细地检查着言司远修长的左手上的伤口。
“我需要你的照顾。”言司远的声音沉下来了不少,淡淡的在她耳边说道:“我要你在美国照顾我一样,到床上来陪我,好不好?”
言司远睁开那一双漆黑的黑眸,看起来有一丝令人非常心疼的微波。
初卿微微犹豫了一下,她紧蹙着眉头看着言司远。
他的伤口真的很痛么?
要,要跟在美国一样照顾他?初卿那一双如湖水一般的眸里闪过一丝无奈的情绪。
见初卿没有开口,言司远
他伸回受伤的左手,转而迫不及待地挪出身旁的一个空位。“快些过来。”
言司远在左边洁白的床上,空出来一个位置,并且轻轻地拍了拍,他向着初卿的方向扬了扬自己的下巴。
言司远这个动作,似乎是一种无声的邀请。
初卿微微蹙眉,淡然的眸子看向言司远,眼底无奈的情绪越来越深,她默默地转过身去,在言司远迫不及待的灼灼的视线下,缓缓地爬上了言司远洁白的大床。
“动作快一点。”受不了初卿慢吞吞犹如乌龟一样的缓慢的动作,言司远甚至有种想要伸出大手去扶初卿一下的冲动。
初卿后知后觉地看向身旁的言司远,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,却还是快速地爬上了言司远的床,在他的身边乖乖地躺了下去,像是一个乖宝宝。
“嗯,就是要这样子上来陪我,你可是背负着照顾我的责任。”言司远一本正经地朝躺在他身边的初卿说着,一抹精光划过眼底。
看着言司远黑眸里闪烁着满意的点点微光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初卿美眸里闪过一丝无奈,倒映着言司远的那一双深邃的黑眸。
言司远轻轻怀抱着初卿,把头埋在她纤细的脖颈里,满足的喟叹出声。
初卿以为又碰到了言司远的伤口,这才喃喃的询问道:“是不是又碰到了你的伤口?还疼吗?”
初卿微微侧过头,分外紧张的看着言司远,轻声问道。
她很想好好检查一下言司远的伤势,可是言司远似乎并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。
言司远沉默几秒,想了想,然后故作虚弱地点头,声音淡淡:“嗯,还是有点儿。”
“那,要我去帮你喊医生么?”初卿看着他这副样子,清澈的美眸里担心更甚,她轻轻蹙了蹙秀致的眉头,问道。
言司远语气一顿,然后瞬间摇头:“不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