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云灿:“啊?”
这变得也太快了。
他无法理解:“那天你是不是去找她了,她到底给你说了什么?”
萧胜天:“没说什么。”
霍云灿瞪眼:“都闹成这样了,还能没说什么?”
萧胜天别过脸去,哑声说:“我饿了,把稀粥给我。”
霍云灿愤慨:“没有稀粥!”
萧胜天不吭声了。
过了一会,霍云灿到底是把稀粥递给他,萧胜天勉强半靠在床上,自己单只手喝了那稀粥。
霍云灿从旁看着,突然想起一件事:“你的设计图呢,给我看看。”
萧胜天:“撕了。”
霍云灿:“真的假的?那可是花钱请人家设计院画的,你还能撕了?”
萧胜天颓然地道:“不盖了,没用了。”
霍云灿见此,彻底无奈了:“你啊你,至于吗?人家姑娘眼巴巴地来照顾你,你顺坡下驴得了,犯得着继续犯倔?别管之前你俩谁的错,差不多就得了,现在人家姑娘照顾你,你都能把人家赶走,那你以后打算怎么着?”
萧胜天还是不说话。
霍云灿气得跺脚:“你仔细想想这事,你到底怎么着?觉得人家前途好,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,干脆放弃,还是打算争取争取,把她拴住?”
萧胜天苦笑一声:“放弃吧,她挺好,我犯不着拖累他。”
霍云灿瞪眼:“拖累?你怎么拖累她了?”
萧胜天:“你和人说话我听到了,我这条腿是不是要废掉?”
霍云灿:“啥??”
敢情自己说话的时候,他根本没睡着?
霍云灿无语了:“我那是吓唬她的,让她心疼的,至于吗?你就是一点轻伤,根本没事!”
萧胜天听了,倏然望向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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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到了晚上,萧胜天睡了,他偷摸地进来,找了一番,终于在床旁边的柜子里找到了,很好地放在一个文件夹中,还是很珍惜的嘛。
霍云灿拿着那文件夹,直接过去找顾清溪了。
“这个你好歹看看吧。”学校外面,他把这个给了顾清溪。
“这是什么?”顾清溪脸上有着不耐。
本来她从首都高高兴兴地回来,也是很想他,想着私底下说话,渴望着能和他亲近,结果他倒是好,远着他。
谁都不是傻子,有些事没明白着说出来,但是大家心知肚明,傻子都能看出他在远着自己。
关键这不是第一次了,是第二次了,好的时候宠上天,不好的时候就突然冷淡下来,这么来几次,她受不了。
他病了,她跑过去伺候人家,人家还能把她赶回来,这更是让她绝望了,要散,那就真得散好了,谁也别牵挂谁,他走他的阳关道,自己走自己的独木桥。
“这是他让人家给画的设计图,”霍云灿叹了口气,低声下气地说:“自从那次从首都回来,他就开始琢磨着想买一块地,也是正好赶上这次的机会,他买了挺大一块地,花了一大笔钱,买了后,就专门找人家设计院做了设计图,想盖房子,里面的设计,他都是照着你喜欢的样子提的要求。”
“那天你要回来,他去接你前一晚,来找我喝酒,他没多说话,可我觉得他心里可能是想多了,还是觉得你太好,怕耽误你,他自己可能也没想明白,便没回去村里,一直在闷头搞设计图的事,他想尽快开工盖好了。”
顾清溪听着这话,心酸:“那他也没说啊,他那么冷着我,我哪知道!”
霍云灿:“那天他是不是拿设计图给你看?”
顾清溪咬唇:“是,不过他也没解释,我不知道。”
关键是,她当时真得是好气,去了小院,发现他竟然搬家了。
她心里还牵挂着那里的柳树,那里的落叶,那里的小书架,还有两个人一起做过的饭,结果他就搬家了!
搬家了也没告诉自己。
这让她有种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其实自己已经被抛弃的感觉。
以及在小院前那个骤然的误会,尽管很快知道是误会,可那一瞬间太打击人了,打击得人万念俱灰。
这种情况下,她突然看到他,真得没办法有什么好心情去体谅他的想法。
霍云灿:“他肯定有做得不对的,他那性子,看上去沉稳大方做事周到,但其实骨子里也有些偏执,关键时候犯倔,对于你俩的关系,他多少也有些想多了,太在意,所以患得患失。”
霍云灿没说的是,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。
觉得萧胜天拴不住顾清溪,别看一时好,两个人早晚还是得崩了。
不过现在看着好友这样,他还是尽力而为,至少先把眼前的事过去再说。
霍云灿:“其实我也没谈过对象,也不懂,但我知道他是真心对你,是掏心挖肺,你可能和他说了什么,打击到他了,他回到工厂那是失魂落魄的样子,我甚至怀疑,他被货车撞到,就是他自己故意的,他这就是故意自己让自己难受。”
说着,他递给她那设计图:“你看看行吗?就看一眼。你不要光看他说了什么,你好歹看看他做了什么,最近是化肥的季节,工厂里忙得要死,还有外贸公司那里的事也在谈,他真得很忙,可是他还是抽出时间来一直和设计师对这个设计图,光设计院就跑了好几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