禾苗静静地注视着许南:“你想怎样?”
许南色厉内荏,其实已经急的满身是汗,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办法。
如果就连圆子都留不住她,谁还能留得住她?
可他不能看着她去死,不能看着一代将星刚刚冉冉升起就坠落。
他说:“就这样离开军队,是要打军棍的!”
禾苗淡漠地问:“你打算打我多少棍?”
许南平生第一次被人逼得如此狼狈,他死死拽着她的缰绳:“把你的腿打断。”
禾苗轻描淡写地道:“可惜了,你不是我的主将,滚开!”
她劈头盖脸朝他甩下马鞭。
习武之人遇到危险,本能就会躲避,许南早就猜到她会干这件事,不避不让,死死拽着缰绳,倔强地瞪着她。
她这一鞭子下去,必然会令他破相。
禾苗半途收手,鞭稍在半空中卷起一个花,蛇一样弹回来,反抽在她身上。
她痛得“嘶”的一声,神情痛苦。
许南立刻松开缰绳,紧张地问:“伤着哪里了?”
话音未落,禾苗已经连人带马冲了出去,巨大的冲力把他撞得飞了出去。
待许南卸去冲力站稳身体,禾苗已经去得远了,从始至终,并未回头。
他愤怒地看着她的背影,大声吼道:“何苗苗!你若是死了,我一定不会再听他的话!我一定要在陛下面前告他徇私枉法,不配为储君!”
她若死了,他便要迁怒于圆子,从此不原谅圆子。
怪圆子放走她,怪圆子害死她。
禾苗听得清楚,勒马停下,冷冷地道:“我是死是活,与你有何相干?别以为我敬你重你,就是对你有意思,你这种粗野的大老粗,笨的就像牛一样,除了打仗什么都不会,不会讨好人,只会招人恨,我会看上你?别做梦了!”
许南的脸瞬间变得煞白,随即又变得铁青。
围观的虎贲军将士一片哗然,谁也没想到禾苗居然会当着大家的面这样说许南。
真的是太难听了,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。
好吧,虽然说的也是事实,可是说出来真的很伤人啊。
看吧,许将军被严重的伤害了。
禾苗却好像根本看不到许南的痛苦与难堪,她轻蔑地说:“许南,这辈子我都不会看上你的,我琴棋书画无所不通,能文能武,还会医术,你会什么?我出身名门,生来高贵,你却只是许氏旁支的一个普通子弟而已,籍籍无名,又穷又酸,不自量力!”
太过分了!何校尉是想趁这个机会,把从前受过的气全部报复回来吗?
但是这样也太过分了!虎贲军将士们发出“嘘”声,你高贵,你出身名门,你了不起啊!
禾苗理也不理他们,拨转马头,几鞭子抽下,转眼走得没了影踪。
许南垂着头,静立在原地,双手紧握成拳,脸色惨白如雪。
有人上前安慰他:“将军,别和瞎子计较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