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溪玉打量一阵,正准备进黑“棺材”里拿她用调料腌制的咸菜,一会好拿来就馒头吃,干菜也多弄点,可以分给厉护卫和十二剑。
一弯腰,便见门口走来了人,竟然是穿着宝蓝短衣的丁掌柜,及旁边一个端着肉盘的伙计,三娘子也随行在侧,只是目光有些木然,两颊的疤痕似乎颜色更深了些,明显能看出有红肿的痕迹。
罗溪玉吃够亏了,自己之前莫名其妙的掉帽子说不定就是这位掌柜动的手脚,加上三娘那吓人的眼神,罗溪玉脚下一转躲到了黑“棺材”后面。
丁掌柜一反之前的冷淡,此时正满面笑容的与门口的黑袍人道:“唉兄弟兄弟,我这店里刚到牛肉,挑着嫩的部分煮切了,给你们先送来尝尝鲜,这回拿来的牛肉是真不错,我家三娘弄得肉酱也是一绝,蘸着牛肉吃简直是人间美味,要不要尝尝……”
他边说着眼尾边往洞里瞅,在看到葛老时,顿时伸手热情的打招呼:“唉,老前辈,你们还没吃饭吧?我才切了两盘牛肉,端过来给你们尝尝?之前多有得罪,希望教主与前辈不要放在心上啊,我这人就是……”
葛老走过去后,罗溪玉就掀开板子钻进了“棺材”里,门一关,一句半句有些听不太清楚,只隐约听得那丁掌柜一个劲儿赔笑,时不时还有试探的话传来,从哪来?要到哪里去,是西域哪个教派等等……
也不知葛老用什么话打发了,总之那两盘肉葛老也没拒绝的端了进来,罗溪玉现在一看肉就想起之前那半面瘤老头的话,真是膈应的要死啊。
偏偏葛老当着她的面,把肉看了看,闻了闻,又拿金针在每一块上试来试去,说实话,无论是他医毒双绝的称呼,还是从小食毒物的圣主与一众十二剑,一般的毒对他们而言不过是几口水而已,便是剧毒都死不了他们,葛老也是因出门在外,小心无大错罢了,试完后才点点头:“不是人肉,行了,白给的,送上门来不要傻子,厉护卫拿下去给十二剑分分吧。”回头见罗溪玉探出头,随口道:“圣主不喜牛肉,你要吃就挟两块……”
还没说完,罗溪玉跑到一边:呕……
葛老:……
众十二剑视若无睹的一人分了指厚的两三片,吃的狼吞虎咽。
罗溪玉见丁掌柜一行人走了,这才钻出“棺材”将浸泡好的咸菜倒进盘子,并从干了成底的芝麻油挖出指甲大的一小块,合着水给拌了,忍不住问不远摆弄金针的葛老。
她支吾的好奇道:“葛老你不好奇三娘子吗,刚才她的脸上好像有伤……”
厉护卫正在擦刀,闻言不由“嗤”的一声,“你是说她脸上的伤疤吧?看看我的脸就知道了……”
“你是怎么弄的?”
“杀人被砍的……”
罗溪玉……
她转头问葛老:“三娘脸上的疤真的是杀人被砍的吗?”
葛老的金针可是他的宝贝,就跟厉护卫手里的刀一样,每根用完都擦的干干净净,听说那是真金,因为太细,将来若要落跑什么的,罗溪玉觉得她连偷的*都没有,只有葛老当宝贝一样贴身放着防贼。
“这事儿我倒是知道一二。”葛老收起针包捻着几根胡子道:“那伤倒不是砍的,也不是因为仇人,而是被她生母亲割的,说起来这个三娘子出身穷苦,是个命苦的女人……”
母亲……割的?天下还有这么狠心的母亲吗?为什么要割女儿的脸?
似乎知道她满心的疑问,此时葛老也有些兴致的开口道:“不知你们知不知道二十年前有个焚肉香的地方?
那时还是个小乡镇,原名是温鞣乡,因那里是两洲交界之地,长年的战乱,乡里的老少男人都被招兵拉去战场充数,乡里只剩下女人孩子,女多男少后来就被人戏称为温鞣乡。
名字虽好听,事实却很残酷,那乡镇地处偏僻特殊,战场打开后因地势就被完全隔离了,无法进入而物质又短缺,再加上女人体力无法进山打猎,种地又无粮种。
渐渐的,整个乡越来越穷苦。
被堵住逃生的路,没有粮食,因饥饿慢慢的死了不少人,可是要结束这样现状,需要两洲交战有一方获胜,这样就可退兵,路也就顺畅了,只可惜两洲战将势均力敌,此战整整延误了一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