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百六十六章 鞍山大战 胜败系于臀(2 / 2)

草清 草上匪 3380 字 11天前

被这股密集火力无情洗刷,清兵铁甲队瞬间覆灭,这一股清兵的士气轰然瓦解,尽数溃退。

能坚持到现在才垮,已很让齐白城高看这些鞑子的战力。掷弹兵还毫不心痛地再砸出一波手雷欢送,齐白城更憾恨地捶着胸甲,为什么舟桥部动作那么慢,整整落后了战斗部队一整天,再多架两三道小浮桥,把翼里的飞天炮调上来,也不至于让清兵有冲上山坡肉搏的机会,更不至于放跑这么多鞑子。

“检视伤亡情况,打扫战场,整备武器,防备下一波攻击,唔……我忍……”

放松下来,正给部下作交代,消失的屎意回卷,齐白城咬牙憋住,现在可不是解决这问题的时候,鞑子可没那么容易死心。

如他所料,不过十来分钟,大批清兵又在外围出现。很遗憾,即便武卫军是满清新建,初期自主权极高,融入了诸多新时代军队的要素。可背后并没有一个新时代国家军事体系支撑,大量旧时代军队的特征还继续保留着,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……上一支部队吃的亏,吸取的经验,绝不可能这么快速并且毫无保留地传递给下一支部队。

击败第一波清兵用了二十来分钟,击败第二波只用了十五分钟,到第三波时,即便手雷已经缺乏,也只用了十分钟。

扫视伏尸累累的山坡和浅壕,齐白城满意地点头,到现在他们至少制造了三百具敌尸,自己阵亡六人,伤十来人,战果好于前任。

感觉清兵该再无胆气发动进攻,齐白城就准备去解决个人问题,他已涨得腹肠打雷。

咚咚咚……

一连串雷声响起,是清兵火炮,齐白城咬牙切齿地大骂鞑子无耻,不得不躲到坑道里避炮。

此时已是后半夜,清兵主帅哈达哈该是明白,三处山坡已经丢定了,不可能再拿回来,干脆破罐子破摔,要把山坡轰成平地。

灯火通明的山坡在夜里绝佳的炮靶子,原本杀得清兵闻风丧胆的精锐掷弹兵也不得不当了地老鼠,还好,没过多久,南岸也响起了炮声,越来越密。夜里也有热气球升空值班,清兵火炮轰击时的焰光清晰无误地暴露了位置,哨望按照事前编定的坐标图定位,再由炮兵进行“超视限攻击”。

英华火炮不仅数量多,射速快,而且打得准,甚至在南岸高处有从炮船上卸下的刺锋炮相助,炮战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,天色已微微发亮,清兵炮火终于消沉下来,估计大半都再难在接下来的战斗里重新发话。

“他妈的……这味道,真是催便……”

蹲在避炮坑里的齐白城出了口长气,原本如茅厕般的气味再多了新鲜的血腥味,刺得肚腹更不舒服。

其实他在避炮坑里解决这问题也没什么,可他是都尉副翼长,圣武会资深导师,面子观可不是一般重,宁愿便秘,也不愿污染了职守之地,结果就这么忍了大半夜。

现在该是安生了……齐白城急急奔下山坡,来到河岸边,就准备畅快一番。

脱下裤子,白花花屁股上却是一大片疤痕,这就是之前骑尉说到“透腚”时,他脸色不好的原因。十四年前,他还是个楞头掷弹兵,丢手雷时砸到了树上,弹回背后,把他的屁股炸开了花,万幸只是皮肉之伤,就留下疤痕而已。

刚刚蹲下,正要享受那一泄如注的快感,远处蓬的一声响,齐白城就觉像是有把铁刷子猛然刮过屁股蛋,火辣辣痛得厉害。伸手一摸,全是血……“鞑子!”

“鞑子的神射手!”

“干掉他!”

山坡上的部下们也发觉了,七嘴八舌呼喊着,都没注意到河岸边,他们的头儿两眼翻白,就光着屁股,噗通栽倒。

齐白城醒过来时,发现自己已置身青色帐篷里,正趴在床上,屁股隐隐痛着,像是有人在缝线。

“李大夫?我的伤……”

“没事,一枪四洞而已。”

给他缝线的正是李京泽,脸上还一副忍俊不禁的暗笑。

“都尉,你这屁股……好像很招鞑子恨啊。”

李京泽忍不住调侃道,一枪四洞,没伤到半点骨肉,真是从未见过的运气,不过……这屁股本就有了旧伤,现在再挨一枪,对这家伙来说,到底是幸运,还是不幸呢?

齐白城捶着床,咬牙切齿地发誓道:“该死的鞑子!他们一定会付出代价!”

沙河北岸,壕沟防线后方,哈达哈两眼赤红地对兆惠道:“两千!一夜之间,我丢掉了两千好儿郎!”

他捶着桌子,赌咒发誓道:“南蛮……一定要付出代价!”

兆惠苦口婆心地劝道:“但也用不着你亲自上阵吧,南蛮非正面硬撼之敌……”

哈达哈霍然起身,决绝地道:“已到最后关头了,我不上阵,南蛮再把大炮运过河,防线就要全崩了!”

接着他悲怆地道:“我这一去,不求败了南蛮,只求咬下他们一块肉,哪怕就是屁股上的一块肉也好,我一定要他们也觉得痛!”

他再看向兆惠:“这不就是我们所求的!?”

兆惠痛苦地闭眼,沉沉点头:“你去吧,我跟在后面……”

玉佛山,东山顶,阿桂一刀劈下,一颗头颅拉着血线离颈而去,咕噜噜在地上转着。

“才守了一天,就丢掉了西山,要你何用!?”

阿桂朝那颗头颅咆哮着,其他部下都缩着脖子,觉得这话就如刀子般悬在颈后。

“大人,攻我们的是老鹰扬军,听说官兵多是广西云贵苗人瑶人,爬山越野如履平地,兄弟们吃不住劲,也情有可原。”

“是啊大人,这支红衣常年在南洋作战,对玉佛山这种地形再熟悉不过,咱们这是舍己之长,以短相争啊。”

有部下忍不住出声辩解,这当然不是为已死之人开脱,而是为他们这些将死之人找借口。红衣一零四师攻玉佛山,不仅枪炮犀利,官兵爬山之灵捷,更让守军瞠目结舌。昨夜更趁夜黑风高时绕山路绝壁突袭,不仅西山失陷,驻守西山的一翼三千人马更只逃回不到一千,阿桂手中可用之兵已捉襟见肘。

阿桂厉声道:“这已是最后时刻,所有将士,都该一心报国,唯死而已!”

见部下脸上都是动摇之色,阿桂再道:“坚持……再坚持一下就好,机会马上就有了。”

机会?还有击败红衣的机会?

部下们疑惑不解,阿桂微微笑道:“为什么我们要守在玉佛山?为什么到现在,兆惠和高恒的兵都还没动?他们两军加起来,还有两万人马……”

阿桂脸上升起智珠在握的自信:“红衣马上就要给我们一个机会,一个把屁股亮在我们利爪之下的机会。”

四方台,张震南问盘石玉:“鞑子手里还捏着一半兵没动,兆惠的一万在沙河北岸后方,高晋的一万却不知去向,哨探和热气球嘹望都没找到,到底在谋算什么?”

盘石玉嗤笑道:“还有什么后算,无非就是趁着前面打得火热,抽冷子捅咱们腰眼或者屁股,别把兵法看得那么玄奥,来来去去就是这几招而已。”

他分析道:“眼下左腰是朝鲜和韩国兵对阵,我们不愿搅和那趟浑水,鞑子肯定也不愿意,右腰是玉佛山,打得正热闹,唯一剩下的就是屁股了。”

张震南皱眉:“就不作什么应对?”

盘石玉瞪眼:“还要怎么应对?不亮出屁股,高晋会跳出来吗?”

他拍拍张震南的肩膀:“别多虑了,你可是谢大将军的弟子,要相信你的气运……”

想到自己的老上司,张震南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,气运……就像屎糊裤裆,被谢大将军那气运沾上,他这辈子再难逃脱“福将系”这味道了。

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