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睿的目光也远远落向前方,现在,她完全看开了,身上穿着动辄几万的奢侈品,也开始注重打扮,她手指勾着杯耳,差点将杯子给打翻掉,唐睿收回神,语气却沉闷的,好像没有半分兴奋。
“糖糖,你之前说的那些话,都对,我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,我还要为我儿子考虑。”
唐意将她的话,一个字一个字听进去,她忽然有了质疑,不知道当初自己所说的那些话,究竟是对还是不对。
“糖糖,你会帮我吧?”
唐睿知道,她会,她一定会。
回到亿居的时候,都是午后了。
封骋坐在沙发内,双腿交叠,电视上播放着冗长的家庭剧,封骋向来对这些不感兴趣,不过,他这会的注意力也不在电视上。
月嫂抱着大米在落地窗前玩,大米不知怎地闹起情绪,扯开嗓门大哭起来。
唐意忙走过去,将大米抱在怀里。
接触到孩子委屈的眼神,唐意心里蓦地一软,她抱着孩子坐到沙发内,“大米不哭哈,怎么了,是不是饿了?”
她食指勾了勾大米的下巴,心里的酸涩和难受在蔓延,孩子还这么小,理应跟着母亲才是最幸福的事,封骋要她给予他信任的同时,怎么就不想想,他自己做过的那些事呢?
“他可能是饿了,带他上去喝奶吧。”唐意招呼月嫂过来。
月嫂接过孩子,转身上楼。
封骋扫了她一眼,“去过医院了?”
唐意想说,你不也去过了吗?但她还是忍着口气,“嗯。”
封骋轻嗤,“他的腿,还能走么?”
唐意自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,封骋见她坐在那一语不吭,火气蹭地便要往上涌。
唐意握紧的手掌在一点点松开,“我想出去几天。”
“去哪?”封骋挑眉。
“不想待在这儿,觉得很压抑。”
“难不成,你还想明目张胆去陪着萧誊?”
唐意摇了摇头,“我也不想看到萧誊,总觉得很内疚,对不起他,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了,我真的没法适应。”
“那,你究竟想去哪?”
“我想找个地方,去散散心。”唐意说到这,就起身了。
走进卧室,她拿出皮箱,装了几件衣服,封骋跟着她进去,“等过两天吧,律师给我打过电话,说是要宣读我爸的遗嘱,过了几天后,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“我不用你跟我一起,”唐意收拾好东西,拎着皮箱就要走,“你也别再等我了,不管有什么事,都别找我,我觉得自己很累,也许,我几天后就会回来,也许,我一年两年都不会回来。”
封骋闻言,挡住她的去路,“不准走。”
“以前,我夹在你和我姐姐的中间,我很难做,现在,又是你和萧誊,你们要斗,就去斗吧,厮杀也好,同归于尽也好,都别再扯上我了行吗?”
这是唐意的心里话,她神情不由激动,擦着封骋的手臂往外走。
封骋伸手拉住她,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“我不用你去,况且,遗嘱的事不一直是你关心的吗?你何必为了我,错过大好的时机。”
封骋自顾去收拾东西,“遗嘱随时都能宣读,上面的字也不会无缘无故跑了,既然你这么不想待在这儿,我先给你找个地方安顿好再说。”
唐意和封骋离开得很突然,谁都没有告诉。
两人来到一座度假酒店内,唐意的表现一直很自然,完全看不出她有哪里不对劲,两人没有剑拔弩张,封骋抬眼看着坐在阳台上的唐意,他唇角不由轻勾起。
就算唐意认定了撞萧誊的那些人,是他派过去的,但也仅仅是在病房内维护着,生怕他做什么出格的事,看她这会多安静?
那是不是就说明,她对他是有那么一点点信任的?
亦或是,因为有了些在乎,所以才自然而然的原谅?
封骋嘴角边的笑意勾勒起来,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。
夜间,封骋拥着唐意躺在床上,她心不在焉地望向窗外,明天,封家的长辈肯定会开始寻找封骋,到时候,只要一个电话,他们就能将封骋召回去。
事情到了这一步,已经不能回头了,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到大床上,将相拥着的两个人影模糊化,封骋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耳畔,唐意忙闭起眼帘,“我好累。”
封骋见状,也就没继续。
翌日,唐意听到阵窸窣声传来,她猛地睁眼,仿佛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似的,封骋坐在床沿,正在穿上衣,“今天,我出去趟。”
“你要回家吗?”
封骋笑了笑,“我傍晚时分,应该就能赶过来。”
唐意不由心慌起来,嘴上却仍然说道,“你不用过来的。”
“等我,我一定过来。”
与此同时,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来,唐意双手撑在膝盖上,她猛地跃起身,两手攀住封骋的脖子。
男人一怔,连电话都忘记接了。
唐意菱唇凑到他脸侧,“封骋,我骗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