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她要走,封骋干脆抱住她,“怎么哪里都有你呢,也不怕方才被人一棒锤死。”
“那是榔头,不是棒。”
“我刚才好歹救你一命了……”
唐意打断他的话,“救我的是赵子骁。”
“呦,这样就把别人名字记住了?你怎么没记成赵子龙?”
唐意不想跟他耗时间,“我现在有急事。”
封骋盯着他看,也不说话,更不让她走,唐意被他看得浑身发毛,男人目光冷凝,嘴角忽而启开抹冷笑,“唐意,我这样担心你,你都视而不见是不是?”
“我看见了。”
“既然看见了,这就是你该有的表现?”
唐意目光一瞬不瞬盯着他,“都说做好事不留名,你怎么眼巴巴要求别人感谢你?”
封骋一听,划开了嘴角,“我跟你又何必装呢,不要好处,谁会冒险救你?”
“我跟赵子骁就从来没见过面。”
封骋冷了把视线,“你没完了是不是?本来哪有他的事,要他这样横插一杠。”
另外一名没受伤的同事找到唐意,上前将她紧紧抱住,“糖糖,没事吧,吓死我了。”
“没事没事,”唐意语气温和,手掌轻拍对方的背,“我们去医院吧。”
两人互相拉着手,就这样快速离开了。
封骋没有再跟过去,他还有别的事要做。
榔头男已经第一时间被押送离开,封骋落向车窗外的眸子冷冽而充满睿智,他尽管从小养成了纨绔不羁的性子,但他独特的敏锐性,才是让他站到今天这个地位的最主要原因。
透过关系,他在小隔间里见到了才情绪稳定的榔头男。
警卫守在门外,封骋只有半小时的时间。
榔头男抬眼看向坐到他对面的人,“徐豪,没能要你的命,真可惜。”
“别装了,就凭你一个榔头,能让徐豪露面?我看你也没精神病,这么简单的问题不会没有考虑过,你看看你现在,老婆快死了,自己又即将坐牢,跟我说说,是谁授意你做的?”
榔头男盯紧了封骋,“我听不懂你的意思。”
“在活动场所找一些无辜的人下手,这条新闻,怕是早就引爆了,这家商场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。”
榔头男戴着手铐的双手放向桌沿,“那又怎样?我只要我老婆没事。”
封骋看向他的手,他一把拉过对方的手铐,另一手从旁边的笔筒内抽出支笔,拇指快速地去除笔帽,笔尖就扎在了男人的静脉上,狠狠往下使劲。
榔头男一声哀嚎,封骋目光犀利,话语间的阴狠随着一字一语透出来,“别喊啊,这样下去,也顶多废掉你一只手而已,但你今天挟持了不该挟持的人,你老婆这会应该在医院积极接受治疗吧,你说,在输液的时候,要是输液管被人割开了,会发生什么事?”
“你,”榔头男冷汗涔涔,“你别乱来!”
“这就要看你表现了。”
“我真的不知道,有人找到我,说只要我做了这件事,我老婆以后的医药费他们全部都出,还替我将之前欠的账全部还上了,我心想,徐豪一直不肯露面,肯定是想我老婆死了,到时候干干脆脆赔一笔,一了百了……”
封骋手里的劲道并未松开,“他们指明让你在商场里闹事?”
“对,说要找人多的时候下手,到时候还会安排媒体。”
封骋离开警局时,就全明白了。
蔺安市经济发达,谁都想在这儿分一杯羹,利益驱动之下,自然也会有利益触礁的事,封骋第一个想法,就动到了自己老子身上。
他从小跟在封展年身边,耳濡目染,封展年的那些手段,封骋闭着眼睛都能学会了。
他也觉得做得好,可差点伤到唐意,那就不好了。
唐意的两个朋友不同程度受伤,不过还好,一个敲在肩膀上,另一个敲在手上,当天检查完就出院了。
过了两天,唐意无意间在包里翻出那张名片,看到上面的地址离公司并不远,她打算下了班过去趟。
经过水果店,唐意买了些东西,来到名片上的地址,在拳击馆内看到正在教授拳法的赵子骁。
唐意安安静静坐在一旁,没有打扰,直到有学员开口,“赵老师,你女朋友吧?”
穿着黑色背心的赵子骁扭头,看见唐意不由有些吃惊,他大步走来,“是你啊。”
“没有打扰你吧?”
“没有,没有。”
赵子骁一身的腱子肉,浓眉大眼,身高马大,长相不若封骋那样邪魅逼人,但也算英俊阳光。
唐意执意要请他吃顿晚饭,两人也算相谈甚欢。
赵子骁今年26,也算家境事业都不错,唐意这人就不爱欠人情,以为一顿饭后就能还清楚了,没想到赵子骁却渐渐有了别的心思。
从他在拳击馆一扭头,看到唐意安安静静坐在那等候的身影时,他的心就被丘比特的小绣花针给扎中了。
有时候,赵子骁会到公司门口去等唐意,渐渐的,同事们之间也传开了,都知道他有心追求唐意。
但这些话,赵子骁没有当着唐意说破过,拒绝或者同意,对于唐意来说,也都太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