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浅把他们酒店的费用包了,就当做送得结婚礼物。
自己的朋友要来住,她自然也要提前过来看看。
荣浅拿着车钥匙来到停车场,才要走到自己的车前,猛地被横出来的两条腿吓了一大跳,她拍着胸口,大着胆子上前,“你怎么了?”
压下身,定睛细看,居然是盛书兰。
荣浅想要转身离开,可看到盛书兰靠着车轮,神色痛苦不已,荣浅不由定住了双脚,“你没事吧?”
她艰难地看清楚眼前的人,盛书兰一把抓住荣浅的手臂,“浅浅,救救我。”
听到这话,荣浅也慌了神,她查看着盛书兰周身,“你哪里不舒服?”
“我肚子痛。”
荣浅想到她还怀着孕,她顾不得别的,伸手将盛书兰搀扶起来,隔了一个车位就是荣浅的车,她打开车门后,让盛书兰坐了进去。
“你别怕,我送你去医院。”
荣浅开了驾驶座内的小灯,她脸别过去,目光落向她的裤子。
红色的血渍已经在渗出来。
荣浅来不及想别的,忙开车去往医院。
盛书兰痛苦地抱住肚子,“浅浅,我会不会流产?”
“你不是应该在医院吗?怎么跑酒店去了?”
盛书兰闻言,紧咬下唇瓣,她身子倚住车门,想到方才的那幕,此时得她就犹如被困在噩梦中般醒不过来,荣浅两手紧握方向盘,盛书兰余光望过去,看到她手背青筋绷起,甚至还闯了红灯。
她心里难受极了,盛书兰的唇瓣被咬出了血,“浅浅。”
荣浅轻应声,心不在焉。
盛书兰难以启齿,也不知道该怎样开口,她活到这么大,真的一个朋友都没有,更不知道那些为人处世,可到底还是她错了,而且错得离谱。
她真心想把荣浅当朋友过,盛书兰更不懂,为什么事情会走到今天这样糟糕的地步。
眼里被朦胧的泪水模糊掉,盛书兰努力了半天,终于鼓足勇气,“浅浅,对不起。”
荣浅仍旧专注向前。
她没看自己,这样也好,这样盛书兰才有了坦白的勇气,“我知道,景呈和景寻水火不容,都是因为我们两个。妈已经告诉我了,我进x,跟你没有关系,可我和景寻当初都认定了是你。也确实是他将你抓起来的,但是,他并没想真正碰你,你把他刺伤以后,其实是我……我拿了床上的东西,是我。”
荣浅惊得一只手从方向盘落到腿上,她回头看向盛书兰,“你说什么?”
“对不起,我当时也是恨极了,脑子糊涂,我一直一直都想不通,我真心对你,你为什么要将我推进x?我崩溃了一般,订婚宴上的视频,也是我自己放得……”盛书兰说到这,双手捂住脸,“求求你,别恨我,真的别恨我,我也很难受。”
盛书兰连看一眼荣浅的勇气都没有。
荣浅身子陷入椅背,这会,就好像只是凭着直觉在开车,尽管,厉景呈从未当着她的面提起那件事,平日里也真的和无所谓一样,可到底是一根毒刺,荣浅以为,这根刺,她这辈子都休想拔出来了。
这会,是说不出的心情,怨恨吗?
似乎,没有。
责怪吗?
好像,也没有。
她只觉得很轻松,这么久以来勒住她脖子的那只手,总算松开了。
将盛书兰送到医院,荣浅推开车门,“你自己能走吗?”
盛书兰松开捂着脸的手,点点头。
荣浅过去将她搀扶下来,盛书兰走得很慢,时不时看向身侧的荣浅,两人均是一句话没说,盛书兰也问不出一句,荣浅是否能原谅她的话。
挂了急诊,荣浅也没有立即离开。
医生出来时,她走上前,“怎么样了?”
“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,需要做清宫手术。”
后面,盛书兰步履蹒跚出来,荣浅看她眼,“你还下床做什么?”
盛书兰失神地倚着墙壁,“我的孩子,我的孩子,没了。”
荣浅紧抿嘴角,盛书兰蹲下身痛哭,哭声在走廊间撕裂般传开,“为什么会这样?我要我的孩子,谁来救救他啊——”
医生似乎见惯了这种场面,“还是尽早吧,千万别拖时间。”
荣浅慢慢蹲下身,“盛书兰,孩子保不住了,我知道你难受,但你也要为你的身体考虑。”
医生摇摇头后离开了,盛书兰哭得撕心裂肺,半晌后,才渐渐止住哭声,红着一双眼睛看向荣浅,“那个地方,真是景寻的吗?”
荣浅点下头。
盛书兰脸上溢满痛苦的神色,“果然,因果报应,真是报应啊。”
“你先别想这些了,我扶你起来,把手术做了吧。”
盛书兰坐向长廊内的椅子上,“浅浅,你先回去吧,我要回趟景寻那里,孩子没了,我要让他们道个别。”
“你这是何必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