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进来吧。”厉景呈口气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威严,病房门被推开,走进来得男人很年轻,顶多三十出头。
“他学过专业的护理,又身强力壮,一些你做不了的事,正好他能做。”
盛书兰满脸的惊慌摆在脸上,“真的不用,再说,我希望能亲自照顾景寻。”
“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方便,你可以交代他做一些体力活。”荣浅适时插嘴道。
盛书兰还想拒绝,厉景呈看眼病床,“老二一旦有了消息,立马通知我们。”
“好。”
两人刚要离开,病房门再度被推开,厉青云风尘仆仆而来,他提着公文包,一下飞机就来了。
盛书兰激动地迎上前,“爸,您回来了。”
她接过厉青云手里的包,厉青云来到病床前,“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吗?”
当着厉景呈他们的面,盛书兰自然不敢说实话,她红了眼圈点点头,“是。”
厉景呈双手抱在胸前,“爸,警方一早又来过家里了。”
厉青云满脸愁容,这回上京,可态度都明确地摆在那,决不能偏袒,不止这样,还要严惩不怠。
“来就来吧,景寻都这样了,只能走一步算一步。”
“但警方那边肯定还是要彻查。”
厉青云沉默片刻后说道,“只是匿名举报罢了,他们有办法说x是景寻的,我就有办法说x是别人的。”
厉景呈眼角轻眯,没想到事已至此,厉青云还想着翻盘。
盛书兰满眼地担忧,厉景呈找来的男人就一动不动站在床前,厉青云目光扫过去,似乎也才看见他似的,“这是?”
盛书兰忙接过话,“这是景呈找来的护工。”
厉青云一听,脸色立马不好看起来,“一个护工,主人家讲话的时候还敢留在病房里!”
“爸,”盛书兰见到他这样的态度,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般,“景寻不需要护工,他如今昏迷着,顶多也就是擦擦身之类的活,我和妈完全能做了。”
厉景呈插了句,“有个男人在,毕竟会更方便。”
盛书兰一下走到厉青云跟前,她神色迫切,背对着病房内的其余几人,“爸,景寻都这样了,肯定不想多一个人看见他的狼狈,我要照顾不来,家里还有那么多佣人呢,我不想他躺在那还不自在……”
厉青云起初有些不耐烦,他自己烦心的事那么多,为了个护工,还要浪费他的口舌么?
可他却看到盛书兰不住朝他使着眼色,潭底的焦急那么明显,她手不着痕迹朝病床上指了指,厉青云心有领会,冲着那名护工道,“我们这儿不需要,你走吧,”他蹙起眉头又看向厉景呈,“书兰要觉得忙不过来,我会安排的。”
荣浅伸手握住厉景呈,两人什么都没说。
盛书兰总算松了口气,“爸,您坐会吧,待会主治医生还要过来。”
厉景呈示意先前的那名护工出去,“那我们也先走了。”
盛书兰忙不迭点头,恨不得将两人亲自送出医院。
她走到病房前,确定荣浅和厉景呈下去了,这才将门反锁上。
厉青云才要开口发问,就听到病床上传来一阵虚弱的叫唤声,“爸。”
厉青云忙得起身,“老,老二?”他也猜到些盛书兰那样做的目的,可怎么都没想到厉景寻已经醒了。
“爸,您别担心了,我没事。”
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盛书兰来到床边,“景寻醒来后,我不敢和您打电话,怕被别人知道,爸,您总算回来了。”
厉青云眼里也掩不住激动,“没事,没事的,只要人醒了,后面所有的事我都能摆平。”
厉景寻忍着胸口的疼痛,“爸,我怕老大他们不会善罢甘休,我现在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,而且,我觉得他们已经知道了我醒来的事,老大那边肯定会紧锣密鼓地行动。”
厉青云一下坐向床沿,“你们兄弟两个向来不对盘……”
“爸,”盛书兰就差跪下去了,“我跟景寻已经说好了,等他的病好以后,我们就出国,他肯定是被冤枉的,您救救他吧。”
男人的目光不由对上盛书兰,他要是被冤枉的,又怎么会抛下一切出去呢?可厉青云并不关心这些,他现在只想保住这个小儿子,哪怕真的放逐在外。
外面的那些事,其实并不算可怕,厉青云纵横吏海这么多年,要想弄个人出去还不简单吗?
怕就怕,自己家里人内斗,老大那边死咬着不肯松口。
他脑子里瞬时有了个主意。
荣浅和厉景呈到了楼下,男人拉开车门,“爸看来是要知道了。”
荣浅抬头看他眼,“爸知道了,第一时间会做什么?”
“自然是趁着老二病重昏迷,弄一个海外求医,出去了,就不会有那么多束缚。”
他发动引擎,车子缓缓向前。
小米糍就读的学校,是整个吏海中最高大上的,光一个学期的学费就要十来万。
平日里,接送她的基本都是家里佣人和司机,荣浅也会抽空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