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滚烫的眼泪往下淌,厉景呈就算再坏,可他坏得毫无保留,而李重浩陪在外公身边这么多年,外公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出来。
他平日里冷静自持,更没对荣浅有过非分的举动,就算碰上了,也是和蔼可亲,荣浅擦了擦眼泪,外面世界的阴暗,已经蘸黑了她的一双眼眸。
而她现在全部的希望,只能寄托在封乐身上。
头顶传来阵微乎其微的轻叩声。
荣浅赶忙站起身,封乐手里拿着个东西,他将尖口对准螺丝钉,打开电源时,螺丝钉飞快地旋转后被拔出,如此反复,封乐便将整个窗户都拿了下来。
荣浅搬了张椅子到窗口,临走前,将那个相框抱在怀里。
封乐带着她往偏门的方向跑,“顾叔已经将门开好了,你快跑。”
荣浅点下头,她钻出偏门,抱紧相框快速往前。
她没有别的地方可去,只能想办法先回南盛市。
刚跑出别墅不久,迎面一辆车开过来,车前灯耀眼得令她下意识抬起手臂挡住眼帘。
车子呼啸而过,坐在后座的李重浩处理完事后迫不及待地半夜赶来,他扭头看向窗外,却见到抹熟悉的人影。
那不是荣浅吗?
“快追上去!”
荣浅跑了几步,意识到不对劲,车子很快追到她身边,荣浅看清楚坐在里面的人,她咬咬牙,一下子窜进了旁边的树林内。
李重浩打开车门,第一时间跟了进去。
前面都是障碍物,荣浅跑不快,李重浩尽管四十来岁,但身强体壮,没几步荣浅就被他一把抓住。
他将她用力推倒在一棵大树上,荣浅手里的相框掉落到地上。
李重浩掐住她的脖子,“我让你再跑!”
窒息感袭来,荣浅朝他胯部狠狠用膝盖顶了下,她伸手将他推开,李重浩反应力极快,扑过去将荣浅按在地上后给了她一巴掌。
荣浅被打得眼冒金星,李重浩拿过那个相框放到荣浅面前,“老头子显灵了是吗?他伸手救你了是吗?”
“外公对你那么好,你为什么要这样?”
“我对他难道不好吗?他现在死了,我想照顾好你,你跑什么?”
“呸!”
李重浩笑了笑,忽然举起手里的相框砸向荣浅,额头被尖角刮破了皮,渗出血来,李重浩面目狰狞,开始撕扯她的衣服。
莫大的恐惧再度袭来,荣浅尖声惊叫,李重浩一手捂住她的嘴,另一手扯下领带将她的双手绑住。
他眼里露出兴奋,“还没尝过被人强暴过的滋味吧,我告诉你,你会喜欢上的。”
荣浅摇着头,往昔的一幕幕呈现到眼前,那一关还未跨过去,难道要在旧的伤口上重新划一刀吗?
他撕开她的外衣,荣浅极力挣扎,被绑住的双手放在头顶处,挣扎间,手指碰触到那个相框,荣浅将它拿在手里,趁着李重浩不备砸向他头上,男人吃痛,双腿还坐在她腰间。
荣浅猛地坐起身,前额重重撞向李重浩。
男人惨叫声,捂着口鼻鲜血直流,荣浅脑袋翁翁直响,头上都是血,也不知究竟是谁的。
她双手扣在胸前后将李重浩撞出去,艰难地爬起身,荣浅快步往前,李重浩刚才被击中面门,这会坐在地上,爬都爬不起来。
荣浅一边跑,一边将绑住双手的领带咬开。
好不容易冲出树林来到外面,却发现前面是条死路。
李重浩追出来时,见荣浅正一步步小心翼翼得往下爬,他捂着嘴巴上前,这儿的石壁不高,下面就是海。
荣浅望着脚底下,李重浩下去几步后,抬脚踩住她的手背。
荣浅紧咬住唇瓣,李重浩用力碾压着,“你还真不怕死啊?”
她往后抽了抽,指骨间撕心裂肺的疼,“你松开,把我拉上去,我不跑了。”
“我就知道,一朵养在温室里的花能有什么骨气。”
李重浩的脚挪开,荣浅抬头朝他看眼,“李重浩,我祝你不得好死!”
说完,手上猛地松开。
她身子直直往下掉,人拍向水面的瞬间,荣浅觉得每个细胞每块皮肤好像都裂开了。
李重浩慌张不已,朝四周看眼,确定没人后这才沿原路返回。
冰冷刺骨的海水浸透过她的衣物,一个浪头拍过来,荣浅被推出去好远。她疲惫无力,但只能用力往前游,她想回到岸边,但又怕李重浩在那守株待兔。
远处,一艘船经过,甲板上的人拿着望远镜,“那儿好像有人,开过去。”
荣浅游了几十米,渐渐体力不支,她感觉自己就要死了。
咸涩的海水一口口灌入她嘴中,灭顶的绝望袭来,她不甘心,她还想见到女儿,海水扑过她的脸,荣浅闭了闭眼睛,她想到小米糍,也想到了厉景呈。
一个救生圈忽然丢到她身边,海水淹没过头顶,荣浅凭着最后的力气将救生圈紧紧抓住。
她被人救上船,荣浅来不及喘息,就有两人过来将她往船舱内拖。
门被打开,她被推了进去,蓦然看到船舱内蜷缩着十几个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