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断了我所有的后路,就为把我留在这?”
“荣浅,我已经吃定你了,所以你再也别打什么离开的主意,你走不了。”
荣浅心里的无力感几乎要将她击溃,即便她知道了四年前的事,即便她心里有再多的恨再多的怨,可她一点点法子都使不出。
她更找不到一个能宣泄的方式。
厉景呈此番举动就好像在对她说,你不能原谅又怎样,我所部署好的一切,足能令你寸步难行。
她拿起桌上那个泥塑片,啪地砸在地上,“厉景呈,你真能算计!”
“我算计你的还不止这些,”男人站起身,高她大半头的身高优势令荣浅瞬间矮了下去,“我不让你带小米糍走,就是不让你走,荣浅,作为一个母亲,你的心不该是柔软的吗?就算是为了孩子,你也会留在这。”
荣浅双手用力朝厉景呈胸口推去,她眼泪决堤而出,任何的谩骂都不足以令她泄愤。
男人只是退了步,“我不会将女儿交给你。”
“那我若执意要走呢?”
“你走,可以,我不要一个留不住的女人,但小米糍必须在我身边。”
厉景呈就是这般有恃无恐,他吃准了荣浅放不下女儿,不然的话,她早在知道真相的那刻起就闹开了,而不是选择隐忍,找机会逃跑。
荣浅喉间轻滚,这个选择权,如此残忍地摆在了她跟前。
“你即便要走,也只能这样走,我不会给你任何东西。”
包括,不会交还荣氏。
荣浅牵动下嘴角,她后退了两步,然后转身往外走。
在她心中,厉景呈就是最最卑鄙的男人。
他能将她压到尘埃里去,她自然也能有法子令他难受。
荣浅砰地摔上门,厉景呈似乎这才清醒过来。
他抓了抓头发,他本该好好跟她说话,可开了口后,嘴里的意思全变了。
他只是想让荣浅认清楚现实,或者说,他想让她记起他对她的好,想让她慢慢转变过来后接受他,可是……
彼此心里都有刺,要想不触及,谈何容易。
荣浅回到卧室内,看到床头柜上的相框,那是她画得小米糍的样子,还有旁边是她和厉景呈的合影。
荣浅双目一刺,拿过相框摔在地上,厉景呈走出书房听到动静,他快步而来,刚走进卧室,就看到荣浅拿起那张相片。
“住手!”他隐约知道她要做些什么。
荣浅朝他看眼,手里却毫不犹豫,纸张的撕裂声传到厉景呈耳朵里,他神色微变,加快的步子来到床前,他伸手去抢。
她偏偏不给,两人分别抓着照片的一个角争抢,到各自手中时,都只剩下了半张。
荣浅扬了扬,“我就撕你一张相片,你紧张什么?”
男人手里的半张扔过去,丢在荣浅脸上,“连张全家福你也不放过?”
“你别自欺欺人了,”荣浅捡起那半张相片,“我和你不会拍全家福,我们凑不成一个家。”
厉景呈真是要被她气死,荣浅拿过小米糍的素描像,“你知道我画这张画时,心里在想什么吗?”
男人沉声,目光落到相框上,荣浅手指抚过镜面,冷冷笑出声,“我当时什么都没想,我画画时,真一心一意在想着我的女儿会长什么样子,我不想画出一点点像你的地方,可我不能做的太明显,你知道我装得有多累吗?我还要装作跟你情深的模样,我自己都觉得,我脸上的这层皮好假。”
厉景呈伸手握住相框,荣浅用力拉了拉,两人又要呈现出拉锯的场面,荣浅最终手一松。
他手朝她指了指,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
晚饭前,荣浅去婴儿房陪小米糍玩了会,她食欲并不好,佣人特意给她煮了馄饨,她没吃几口就回房了。
小米糍睡得很熟,又被她抱回主卧的小床内,荣浅趴在床边,看着孩子娇嫩白皙的小脸,她的眉毛很淡,满月的时候被刮过一次,还未来得及长。
不速之客的脚步声传到荣浅耳朵里,她头也没抬,直到厉景呈开口说话。
“去洗澡。”
她摸着小米糍脸的手顿住,神色僵硬。
厉景呈扯松领带,走到荣浅身侧,“我们应该恢复到以前那样的频率。”
荣浅惊怔,“你别再想碰我!”
她说什么都不肯配合,厉景呈按住她的双肩,“我要的,不是一个行尸走肉的你,我要你在我身下呻吟,懂得什么是愉悦。”
“不可能,”荣浅不敢喊得太大声,“你碰我一次,就是强暴我一次,我没法身心愉悦,厉景呈,你松开。”
他将她推倒在床上,“你倒是用力喊,让你女儿看看,她爸爸是怎么强暴她妈妈的。”
“放手!”荣浅趴在大床内,较高的音量使得小米糍发出了声嘤咛,小脑袋转动下,似乎随时有醒来的可能。
荣浅只好咬着嘴唇,可她的身体那样排斥,她不可能真像条死鱼似的趴在那一动不动,她总要有反抗,哪怕是微乎其微的,荣浅狠狠闭着眼睛,身体的疼痛令她整颗心反而都在苏醒起来。
她多想,为了女儿将一颗坚硬的心柔软掉。
她多想,为了女儿留在这个人身边。
她多想,为了女儿,忘掉所有的一切,给她一个完整的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