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(1 / 2)

等到晚上近十一点,服务员满含歉意过来,“不好意思,我们要打烊了。”

“噢,对不起。”荣浅拎了包起身,她不想回温庭雅苑,干脆坐在路边烧烤摊前。

她一下点了很多,烧烤摊老板见来了大生意,自然是乐呵呵地招待,不会赶她,荣浅想,她等也是白等,莫希肯定是要留夜的。可她就是倔强地想要离霍少弦近一些,陪他一起度过这个生死劫。

荣浅眼睛盯着医院门口的方向,刚过凌晨,居然看到莫希的宝蓝色奔驰车从医院出来,径自朝着霍家的方向而去。

荣浅忙起身,老板看了眼她跟前的东西,“要帮你打包吗?”

“不用。”

她快步穿过马路,小跑着进了医院。

来到重症监护室的门口,霍家请的人站在那看守,荣浅小心翼翼上前,她白天就进去过,李芬然也吩咐要对她畅通无阻,两名保镖并未拦她。

荣浅走了进去,仪器发出嘟嘟的平稳声。

她坐下后俯在霍少弦的手边,很多话想要说,荣浅枕着手臂,像他们之间还是好好的一样,“少弦,如今我头顶的天被扎出一个个洞,我躲在下面,却没人再能替我遮风挡雨了。我们没有违背过约定,我们说好这辈子不相守,你就真的没有来找过我一次。少弦,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矛盾吗?我既希望你来找我,又怕面对你的不放手将我逼入两难的死地。我们肯定都会有不甘,凭什么,凭什么我们的15年要被这样毁掉?看到你和希子姐在一起,我一点都不羡慕,我多么希望我能嫉妒,嫉妒到发狂,可我知道你根本就没法爱上她。”

荣浅拉起霍少弦的手,前额抵住他的手背,她挽了一口无力的气息,“这才是最悲哀的,我们三个人之间的悲哀。”

垂落的窗帘被一只大掌隔了下,荣浅丝毫未察觉。

厉景呈犹如黑暗中的撒旦般蛰伏在帘子后面,他幽暗的眸子定在荣浅面部,她望着霍少弦时的模样那般专注,也是她从不曾为他展现过的。

荣浅嗓音沉闷,也不能将话说得很大声,“我跟警方说,x的幕后老板可能是厉景呈……”

她忽然噤了声,很难过的样子,半晌后,荣浅才哽咽着说出句话,“我连最后的靠山都没了,我以后要怎么办?”

她的话语一字一字似乎粘着在病房内的各个角落,厉景呈透过窗帘的间隙盯着她看,荣浅擦了双眼,“少弦,我本来想问你,我要是真做了跟厉景呈在一起的打算,你会怪我吗?可是……现在我不用问了,我已经搬到妈妈的房子里住了。”

厉景呈心里似乎被某种柔软的东西给砸了下,不疼,只是有种一脚陷进去的感觉。

门外,陡地传来异响。

似乎有说话声,荣浅以为是莫希来了,赶忙松开霍少弦的手。

她站起身,不住擦拭眼睛。

保镖询问过后,给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放行。

厉景呈走向荣浅的脚步并未发出一点点动静,直到走近荣浅背后,她还是没有丝毫察觉。

男人大掌一捞,捂住她的嘴,另一手箍住她肩膀将她往后面带。

荣浅大惊,尖叫声卡在喉咙口,她甩着脑袋挣扎,男人干脆将她提起身,她这小身板还不够他对付的份,平日里压到床上都能将她闷得半死,厉景呈轻松地将她带至窗帘后。

门在同一时间被打开,进来的医生环顾四周,然后径自朝霍少弦而去。

他并未弯腰查看,而是直接从兜里掏出支针管。

荣浅杏目圆睁,这一幕,只有在电视中才会看见,通常的灭口也都是干干净净,不留一丝痕迹。

她开始使劲挣扎,恨不得张嘴狠狠咬住背后的人,眼泪忍不住簌簌往下掉,厉景呈箍紧她肩膀,灭顶的绝望扑面而来,她失去了尖声求救的机会……

医生将口罩摘掉,是一张极年轻的脸。

他将针管内的空气推出,这一下只要进去,霍少弦会走得很干净,没有痛苦,也没有其它的病症,不过就是没有顺利度过危险期罢了。

荣浅一条手臂空出来,使劲撞向身后男人。

厉景呈吃痛,手掌狠狠在她身前捏了把。

她痛得几乎跳起身。

荣浅想挣开他跑出去,厉景呈干脆提住她的裤腰将她压向墙壁。

医生抓起霍少弦的手臂,拿着针管的右手才要靠近,旁边隔开的帘子忽然咻地被挥开,一前一后蹿出来的两人死死按住他肩膀。

手里的针管摔到地上后飞甩出去,男人也不是省油的灯,他身手矫健,很快挣开钳制,拔开腿就要往外跑,守在外头的保镖进来,指着另外两人,“你们是谁?怎么进来的!”

厉景呈手里的力道一松,将荣浅推开。

她脑门砰地砸在墙上,这才看清楚是厉景呈,她张了张嘴,男人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,径自走进病房内。

保镖一看,这些人都什么时候进来的?

“你们想做什么?”

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还想跑,被先前的两人给按住,保镖见状,上前,“放开他!”

“蠢货,”厉景呈面目森冷,“让你们守在这,恐怕等到明天变成尸体直挺挺躺在那,你们都不会察觉吧?”

荣浅听闻,不由打了个哆嗦。

方才的一幕多么惊险她都看在眼里。荣浅快步过去,“那医生是假的,他要害少弦。”

厉景呈目光斜睨向荣浅,语气冰冷,“要你多嘴!”

荣浅哑口无言,杵在边上一声不吭。

两名保镖对望眼,“快,给夫人打电话。”

厉景呈示意两人把‘医生’带走,保镖见状,上前阻拦,“这件事应该交给警方处理,你们不能带他走。”

厉景呈完全没把两人放眼里,就连他手底下的人也照样眼高于顶,保镖硬要抢人,却被对方双双绊倒在地,“就这水平还当保镖?”

厉景呈抬起脚步走向霍少弦的床前,洁白的被面上,还有零星几滴浅褐色的药水,男人手指朝那些线上一拨,“这些人三番两次怎么没把你弄死,究竟是他们蠢,还是你命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