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?”江然问。
“你看,你妈妈拉你上热搜,影后突然蹦出来一个这么大的女儿,人家一定会问影后早年干什么去了呀?做母亲的没有尽到养育责任,算是一个黑点。把你的黑历史爆出来,别人看了就会想,原来不能全怪母亲,这个女儿也有问题。而且这么一来话题的讨论度也有了。我不是跟你说过吗?做媒体运营,有话题才有关注度。”边雨彤分析一通。
江然思维渐渐明朗,喃喃地说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没错,这事儿就是一拨人干的。。”边雨彤说,“你想,就算有人故意黑你,也不会这么快就把你翻出来吧?只靠宴会几张照片,警察也没那么快查出来你是谁吧?还把你初中时候的事情扒出来,这就更要时间了,很明显是知情人做的,还是对你非常了解的那种。现在网上除了你的名字外其他信息一点儿都没暴露,真是黑子的话,还不把你扒个底朝天啊?明显就是有人在自导自演。不是我说,你妈妈在圈子里可是大名鼎鼎的,这点小把戏对她来说不算什么。”
边雨彤是业内人,她的分析可靠性极高。即使如此,江然松了口气,可然后,心里又隐隐失落。
从头到尾就是一场戏,自己在里面跑了个龙套,像个提线木偶,掌控她的依旧是曾柔。
“我估计这件事还要炒一阵子,不过肯定不会牵扯到你。”边雨彤分析说,“要是把真你扒出来了,你妈妈的黑历史也捂不住。所以你尽可以放心,让他们闹去吧,你咬死了不承认就行了。”
“知道了。谢谢你。”江然疲惫地说,捏了捏眉心。
“谢什么?记得要爱我哦。”边雨彤调皮地说。
江然笑,听手机传来男人睡意惺忪的声音:“亲爱的,干嘛呢?”边雨彤说:“边去!我跟朋友打电话呢!”男人咕咕哝哝地说:“亲亲~”边雨彤嗯嗯哼哼地拒绝,一阵安静之后边雨彤轻喘着说:“可以啦,快走开!我电话还没打完呢!”
江然弯起嘴角,问:“我打搅到你们甜蜜时光了吧?”
“算了吧。”边雨彤哼了声,“甜蜜什么啊!累都累死了!到了这边后没一个好天气,整天下雨……”
边雨彤开始巴拉巴拉地讲在夏威夷的种种,江然下巴靠到胳膊上,趴在阳台栏杆一点点地听,心境渐渐明朗起来。
边雨彤生得妩媚性感,个性却相当男性化,对什么都很看得开。这些年要是没这个好朋友陪着,江然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。
细想想,叶斐跟边雨彤倒有不少相似之处。
一样的心大,一样的不拘小节。
“讲真,你也谈场恋爱吧,别总想着你林哥哥,他没你想的那么好。他要是个好的,就不会在你们姐妹俩之间犹豫那么多年。”边雨彤说。
“我谈了呀。”江然懒洋洋地说。
“真的?”
“上次不是跟你说了?”
“三年前?”
“那时候还没有。”
“那你说个杰宝!”边雨彤爆粗口。
“可我现在谈了呀。”江然看着远处,有条河,河上游船灯光璀璨,她笑得很甜
“当真?”
“他是个刑警。”
边雨彤惊呼:“乖乖!行啊!他对你怎么样?”
“特别好。”江然说,想了想,又强调,“特别特别特别好!”
远在医院病房的叶斐打了个喷嚏,大张忙问:“是不是觉得冷?”抓起遥控器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。
“不是。”叶斐刚说完又是一个喷嚏。
“打住!”大张说,“一骂二想三感冒,就打两个喷嚏刚刚好,肯定是江然在想你呢。”
叶斐揉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:“什么乱七八糟的,你媳妇教你的?”
大张嘿嘿笑,靠着床头问:“斐哥,你这么多年都不动如山,怎么突然被收服了?”
叶斐的手指头停在鼻子下面,琢磨了琢磨,放下手兀自笑了一会儿,问:“知道仙鹤报恩的故事吗?”
大张想了一下,说:“日本那个吧。救了一只仙鹤,仙鹤化成美女回来织布报恩。”
叶斐点点头,两条胳膊抬上去,枕到脑袋下头,含笑说:“三年前我捡了一只小鸟,现在她毛长齐了。”
大张一听来了精神:“还有这么一段?快讲讲!”
叶斐撩大张一眼,闭上嘴巴。
大张丧气地躺回去,可好奇心被撩起来了憋着着实难受,翻了个身,又翻一个身,不死心地做起来拐弯抹角地问叶斐:“斐哥,你出院打算干什么?”
“抽烟!”叶斐痛快地回答。
住院之后两天没沾着香烟屁股,快把他给憋死了。
“然后呢?你就不去找……”大张不死心地诱导。
叶斐冷哼:“管得着吗你?睡你的觉去!”
大张丧着脸躺回去了。
叶斐仰着头,望着天花板,暗红的舌尖伸出来在唇边滚了滚,眼底笑意渐浓。
三年前刚见着她那会儿,小丫头还是个漂亮的小少女,个子比现在矮半头。又小又软的一团,他都不敢伸手碰,怕给碰坏了。当时他身上有任务只能把她搁车里养着。小丫头一点儿也不闹,给什么吃什么,不给也不要,饿着蜷起来躲在后座。
养她到第五天,该回羊城复命了,小丫头还在车上不说话。当时他就想,要实在找不着她家,他就把这个小哑巴带回家养着吧,养大了之后……突然发觉接下来的想法很危险,他甩甩头。在这个时候她出声说:“我要去羊城卫校。”
当时他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:声音跟人一样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