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相信你很爱我,也舍不得离开我的。”
她胡乱抹了一把眼泪,将那股不安的心思压到了心底最深处,“我就是有些害怕,可能是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了吧。不过没关系的,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就能安心了,不会再害怕了。”
南宫墨温热的手将她柔软的小手包裹在掌心里,不再说话,抱着她翻身上马给了她悄无声息的勇气。
钟晴靠在他温暖的怀里,慌乱不已的心渐渐的安定下来,没关系,不管前面有多么困难重重,她都要勇往直前,最艰难的日子都熬过来了,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?
只是那时候她什么都没有,什么都不在乎,所以能够豁得出去,现在她心里有了牵挂,有了拼命想要守护的,就不能像以前一样放得开了。她迎着凛冽的寒风,让眼底的慌乱渐渐的消散下去,钟晴,不要害怕,只要尽你最大的努力去守护你想要的,哪怕是死都不放手,就没有什么能够难得倒你。
这样想着,她不由得挺直了脊梁,又恢复了威风凛凛的模样。
哒哒的马蹄声在夜色中分外突兀清晰,很快就来到了南渊的行馆,那里安远太子和向浩渺等人已经秘密在那里等着了,看到南宫墨和钟晴带着暗卫死士过来,直接骑马过来汇合。
黑漆漆的深夜里,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城门口狂奔,一路南下,希望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南渊。
翌日,云国皇上册封钟晴为馨敏郡主并赐婚给南宫墨,婚礼即将在六天之后举行的消息从皇宫里放了出来,并且以皇榜的形式张贴在京城的各个角落里,所有人都沸腾了起来。
京城的百姓欢呼雀跃,翘首以盼婚礼的到来,让他们能够亲眼目睹盛大的婚礼,想看在天下盛会中为他们国家打败了北国的睿王爷的风姿。
躲在北国行馆里休养的南宫衍也得到了消息,原本就威严的脸变得铁青,胸口熊熊的怒火冒了出来,好样的,他当爹的伤到现在还没好,疼得跟什么一样,当儿子的就开始锣鼓喧天要迎娶佳人了,那个女人还是他想要纳为妃子的女人。墨儿难道真的恨他到这样的程度,非要抢走他喜欢的女人,非要让他心痛才甘心吗?
“孽畜,混账!”
他气得将行馆里面的东西摔得粉碎,面目狰狞,一双眼睛里涌动着嗜血的杀意,墨儿,你想要将朕在乎的一切都夺去是吗,朕偏偏不如你的愿!婚礼还有六天呢,到时候朕绝对会送你一份大礼,让你终身难忘!
“父皇。”
南宫雨泽站在房间外面轻轻的敲门,提心吊胆的问道。
“进来。”
“不知道父皇唤儿臣来有何吩咐?”
“安排南宫墨跟朕见一次面,就说朕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,是关于熙瑶的,他如果不来一定会后悔的。”压抑着满腔的怒气,南宫衍阴沉着脸说道。
“可是父皇,墨儿已经离开了京城,前往南渊去了,恐怕我们联系不到他了。”
南宫雨泽低沉的眼底掠过一抹阴沉,轻声的说道。
“离开京城,去哪里了?不是说六天之后成亲吗,那现在还能去哪里?”南宫衍脸上露出见鬼一样的神情,不可置信的说道。
“儿臣也不是很清楚,反正墨儿已经带着他的未婚妻前往南渊去了,一路还有南渊太子和向家的家主陪同,好像很是着急的样子。儿臣揣摩着,应该是南渊太子妃的情况不太好吧,不然也不用那么着急着往回赶了。”
南宫雨泽小声的说道,北国安插在南渊的探子早就有消息传回来,说南渊太子妃胎相很凶险,恐怕会难产的样子,太子为此操碎了心,费尽心思的四处寻找名医确保太子妃能平安产下皇子。
当然有些事情不用说得太清楚,父皇年纪大了,最害怕的就是别人惦记他的皇位,他可不能暴露太多引起父皇的猜疑就是了。
“钟晴也去了南渊吗?”
“应该是的,早上皇榜张贴,有不少朝中大臣到睿亲王府去祝贺被吃了闭门羹,一打听才知道墨儿已经不在王府了,儿臣稍微留了一个心眼,害怕他想办法对付北国,让人去查墨儿到底去了哪里了,没想到竟然查出来他去南渊了。”
南宫雨泽脸上一片坦然,没有半点心虚的任由父皇打量,轻声的解释道。
“朕知道了,这个混账,兄长死了,父亲身体不好,他竟然还想着娶亲,孽畜!”南宫衍气不打一出来,还要抢走他喜欢的女人,这口气他怎么都咽不下去,怎么可以这样。
“你先退下。”
“是,父皇。”
南宫雨泽转过身朝着门口走去,在推开门的一刹那他又转过头来,眼睛里充满了忧虑的看着南宫衍,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,“父皇,儿臣有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,很想跟父皇说一说,不然儿臣害怕自己会被憋死的。”
“有话就说。”
“墨儿他心里怀着很深的怨恨,他不仅恨儿臣和太子皇兄,恨北国皇室的每一个妃嫔,同样也恨父皇。儿臣能够在他身上看到想要毁灭一切的的疯狂,儿臣真的很害怕他有朝一日会带着兵对北国挥刀相向,斩下皇室每一个人的头颅。而这一次,他和南渊肯定达成了某种协议,若是他想要借助南渊的兵力对付北国,儿臣不敢想象会有怎样的后果。”
南宫雨泽的话,让南宫衍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,他斜靠在床上,手指握紧又松开,已经留下岁月痕迹的威严面孔多了一抹悔恨和痛苦,房间里蔓延着一股悲凉的气氛。
“你先退下,朕知道了。”
这一次他倒是没有再啰嗦,退了下去还体贴的带上了房门,回到他房间的时候嘴角露出了阴冷残酷的弧度。南宫墨,本王是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的,父皇因为亏欠你娘亲和你总是舍不得对你下狠手,那么我就将父皇心里最后的一丝愧疚连根拔起,没有了父皇的怜悯,联合北国所有的力量我就不信不能将你除去。
他还没有喝完一杯茶,南宫衍竟然亲自来到了他的房间,宛若深思熟虑般的说道,“立刻传信给南渊的探子,等南宫墨和钟晴到了之后,想办法废去墨儿的武功,不能再让他对北国造成威胁了。找到身高脸型气质最像钟晴的探子,让她服下蝶兑,打造成另一个钟晴,然后将真正的钟晴带到北国来,她会是一颗很有用的棋子。墨儿很爱她,万一有什么事情,可以用她来当人质,朕就不信不能让他妥协。”
墨儿,不要恨朕心狠手辣,是你不应该对父皇,对北国怀有那么深刻的恨意,即使你母妃死得很冤枉,但是她的牺牲和北国利益对比,还是显得很微不足道。
“是,儿臣这就去办。”
南宫雨泽心里涌起一阵狂喜,父皇开始对付南宫墨了吗,真的是太好了,他早就想让南宫墨去死了,有父皇出手胜算更大。
“还有,钟晴那个女人狡猾得跟狐狸一样,抓住以后就不要让她轻易逃脱了。替身服下蝶兑还不够,最好想办法让她说不出话来,整个人一直昏昏沉沉的,提不起劲来,不能让南宫墨看出破绽。”
南宫衍谨慎的说道,交手之后他才明白儿子和钟晴都不是好糊弄的人,一定不能有什么意外,否则前功尽弃。
“请父皇放心,儿臣一定将这件事情办得很好。那么要不要在他们回程的路上设下埋伏,废了墨儿的武功。墨儿现在就是睡醒的雄狮,实力不容小觑。”
“不需要,依着他们小心谨慎的性格,路上肯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,哪怕就算得手,我们的人数肯定也会死伤惨重,不如等他们到了南渊皇宫,放松了警惕之后再动手比较容易得手。”
南宫衍到底还是对南宫墨有几分了解的,否定了南宫雨泽的提议。
南宫雨泽倒也没有露出任何失望的神色,只要父皇出手,他就不害怕了,更何况是在南渊的皇室出手,谁能想得到呢?
这一回成功的可能性很大,要是能彻底除掉南宫墨该多好了,他早就看那个男人不顺眼了。
“父皇,墨儿的未婚妻也是个很厉害的角色,一般的女人可能糊弄不了墨儿呢,需不需要找特殊的人选,最好很聪明不会露出破绽的。”
南宫雨泽想到在高塔里面看到的那个女人的表现,直觉就知道那个女人也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假扮的。
“是吗?那你觉得谁合适?”